他站在荒原上,呼啸的寒风裹挟着死亡的悲鸣,刮得脸生疼。风中隐约传来粗哑的咆哮,那是隐藏在巨石和灌木后的敌人,正流着腥臭的口涎窥视着这支如丧家犬一般的队伍,随时准备亮出尖锐的爪牙一拥而上。他不为所动,在经历了那样的惨痛之后,任何危险都不会再使他恐惧。他面朝着魔多的方向,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,仿佛看到了父亲倒下的那篇土地。那一幕似乎刚刚发生,和王一起倒下去的,还有无数个英勇的战士。他轻抚下自己的面颊,那里似乎还有刚刚从他们身体中喷出的鲜血。那滚烫的鲜红和冰冷的黑暗缠绕成魔鬼的利爪,紧紧攫住他的心脏。他闭上眼,深吸几口气让颤抖的手平静下来,仿佛这样,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黑暗和鲜红就会慢慢褪去。

剧烈的心跳声中,他记起战前的那一次争吵,如果能够重来,他绝不会选择用那样激烈的言辞作为父子的诀别之语;或者,如果能够阻止王的行动,他宁可用任何更极端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意愿。但这一切都已化作不可能。王的死亡,就像随之而来的责任一样霎时压在他的身上,猝不及防。

但他必须去面对,如同在撤退的路上,他无数次面对同族的一道道目光,有惊惶,有恐惧,有悲痛,有惶惑,有忧虑,也有无畏。他仿佛看到无数个自己,但任何一个又不是自己,任何一个都不该是自己。他明白,那一部分自己已经随着父亲的鲜血,永远葬在魔多的城门外,从今以后,他再也不能不顾后果的肆意妄为,他再也不能不负责任的高谈阔论,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,甚至每一句话都将涉及千万人的福祉乃至生命。从今以后,再也没有鼓励和批评,关爱和教诲,只有拥戴或反对,热爱或仇恨,因为作为王的儿子,他也必须成为王。

他缓缓转过身,东方隐隐透出苍白,微弱的光缓缓撕开黑暗,向旷野上蔓延。风依旧如刀割一般,却隐隐透出树林的气味,家园就在前面。

他抬起手——心犹跳得剧烈,姿态却沉稳而坚定——对副官说:“出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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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在思考欧爷爷战死之后瑟爹的心理转变

想写写看来着,结果写出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

让我想起那个“香蕉大则香蕉皮也大”的笑话

我果然不懂心理描写_(:з」∠)_

先这么着吧,也许以后用得上,也许用不上

不过开头的一幕,总觉得跟那两句歌词“我站在烈烈风中,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”很配;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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